日本游客最近一直在努力解决一个问题：前往中国的免签旅行不存在。在 COVID-19 之前，日本人不需要签证即可进入中国，但北京在 2020 年 3 月大流行期间暂停了这一特权，至今尚未恢复。中国最近开始允许欧洲人和韩国人免签旅行，因此日本的一些人现在呼吁立即恢复对日本人的免签旅行。
为什么这没有发生？原因是中国为恢复日本人免签旅行附加了一项新条件，而东京方面拒绝接受这一条件。中国追求的是对等原则，这意味着日本也应该允许中国人免签旅行。事实上，韩国并没有对中国公民实行免签政策，而大多数与中国实行免签旅行的欧洲国家也不接受中国公民免签。因此，中国只是把这个条件强加给日本。我们该如何解释这一点？
许多国家要求中国游客获得签证的事实引起了中国公众的广泛批评。因此，中国政府热衷于增加允许免签证旅行的国家数量也就不足为奇了。但与此同时，它正在扩大赴华免签旅行，以刺激入境旅游业，帮助其努力从疫情中恢复经济。 2024年11月，斯洛伐克、挪威、芬兰、丹麦、冰岛、安道尔、摩纳哥、列支敦士登、韩国均获准赴华免签。然而，这些都是“单程免签”——中国人想要前往这些国家需要签证才能入境。相反，有少数国家只允许中国公民免签证旅行。这些国家包括乌兹别克斯坦、伊朗和密克罗尼西亚等国家，以及韩国济州岛等有限地区。与此同时，近年来与中国建立互惠免签旅行安排的国家数量不断增加，目前包括阿尔巴尼亚（2023年）、多米尼加（2022年）、哈萨克斯坦（2023年）、马尔代夫（2022年）、马来西亚（2023年）、 泰国 （2024 年）和新加坡（2024 年）。
如上所述，日本在疫情爆发之前就允许免签证前往中国。然而，由于中国要求互惠安排，而日本拒绝接受，日本人回到免签证访问中国的时代似乎遥不可及。但所谓的西方发达国家都没有实行完全互惠免签旅行，为什么偏偏日本呢？
如果我们站在中国的角度思考，或许可以找出以下原因。首先，中方可能认为日本自身经济困难、劳动力严重短缺，因此有强烈的愿望吸引中国游客和工人短期和长期居留。然而，鉴于日本正在接待大量来自其他地区的游客和工人，中国游客人数的下降不太可能迫使日本默许中国的要求。确实， 谋杀 2024年在深圳和苏州发生的日本儿童谋杀未遂事件对日本社会产生了巨大影响，因此公众不太可能同意对中国公民免签。
而且，中方在与日方处理签证问题上，采取的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向对方提出无理要求的谈判策略，以期获得某种让步或妥协。这不太可能产生结果。与福岛食品争议一样，日本公众可能越来越感到日本受到了挑衅。日本公众的这种反应最终可能会迫使日本做出妥协。
第三，中国可能还有其他具体目标。例如，由于韩国只允许中国公民免签前往济州岛，北京可能会要求冲绳县采取类似的制度。众所周知，近年来中国政府对冲绳的兴趣日益浓厚。如果签证提案被视为打着“解决”问题的幌子帮助中国渗透冲绳，很可能会激怒日本人并加强国内的反对。
日中首脑会谈定于即将在秘鲁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期间举行。那里将如何讨论签证问题？与福岛食品争议一样，问题在于中方是否积极寻求各方都能接受的妥协方案。
川岛信是东京大学教授。
